3.26.2012

【MBLAQ】愛情萬歲:倉頡。(準咪)



  ──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當朴相鉉朝房哲鏞冷不防一問時卻得到這種回答,他驚訝的瞪大單雙分明的眼皮,一臉不敢置信的凝視神情鎮定的房哲鏞,陌生得不像他。

  ──我是說真的,天動哥,我和準哥之間,什麼都沒有。

  房哲鏞一如往常刻起深深笑紋,讓一路以來看著李昌宣和房哲鏞大玩攻防戰四年的朴相鉉完全被搞糊塗,他以為前幾天在宿舍的事不是虛假、他是真的以為李昌宣誠懇地找他通宵談了一晚的那些都是愛情。

  他忽然不懂造字的倉頡,那愛,究竟怎麼寫。



愛情萬歲:
倉頡


  李昌宣,一九八八年二月七號生,血型是A,標準水瓶座,據女士透露五歲前的他都算好養,五歲之後待商榷,從小到大戀愛經驗難以細數,因頂著一張洩漏新月秘密的彎彎狐狸眼和奪人心魂的笑容在中學甚至被冠上「神的兒子」的稱號,凡放上公布欄的照片不消三秒立刻被班上隔壁班樓上學姐樓下學妹辦公室老師搜刮一空──消息真實度難以確認,但唯一能夠證實的是,李昌宣擁有一張騙人的皮不是虛假。
  出了道緋聞從未斷過的李昌宣也的確和幾個女藝人交往過,但下場多半悽慘,能夠和平分手的對象幾近是零,對此感到不可思議的鄭丙熙和楊昇昊當然偷偷找過李昌宣詢問──而他只是尷尬的笑了笑,慣性搔搔後腦勺,說八成是因為自己太黏人。
  黏人?怎麼個黏人法呢,在鄭丙熙經過一段不算短的觀察下來,李昌宣談戀愛時根本就是「安全感缺乏症候群」的患者,只要女朋友不接電話就脾氣暴躁、簡訊三分鐘內忘了要回差點把手機摔爛、小氣已經不是新聞但對現代韓國女性出門吃飯還要AA制(情人節和生日除外)根本是種酷刑,而這種種不可思議的缺點在李昌宣身上卻層出不窮。

  鄭丙熙在看他和第三任藝人女友分手時被批評的一無四處時除了拍拍他頹喪肩膀,還不忘以擔心之名在傷口撒鹽問他:準啊你跟哥說說是不是以前有過什麼心靈創傷?被劈腿嗎還是怎麼?不然這樣黏人真的不太正常呀……
  連楊昇昊都加入慰問行列,哥哥們輪番上陣安慰傷痕累累的李昌宣,朴相鉉和房哲鏞畢竟是年紀小的弟弟們,出言高高在上要李昌宣別為一朵花放棄一整座花圃貌似不太妥當、於是搞起笑來想讓李昌宣開心,團員們的關心卻只讓李昌宣鬧心。

  「我暫時不想再談戀愛了、太麻煩了……交往什麼的見鬼去吧。」

  最後李昌宣自暴自棄的發言讓團員們群體噤聲,的確也是讓他清閒一下最好。
  和李昌宣相處四年以上的時間就算不願意也得願意理解了他難懂的心思,李昌宣太纖細、太細膩,平常人輕輕一碰頂多站不穩,而他則會完全倒在地上,並不是比起常人抗壓性低、而是因為李昌宣把太多事都自行解讀並放在心中,逐漸堆積起來的心事就成為脆弱。
  楊昇昊懂、鄭丙熙懂、朴相鉉懂、房哲鏞在和李昌宣待過的那一段室友生活,更明瞭,有時脆弱儧聚起來會成為堅強,李昌宣把那些佯裝起來的東西變成自己──他內向、易碎,卻溫柔──這一切房哲鏞怎麼可能不明白。

  他心疼他這個笨拙的哥哥,李昌宣的好很難理解,不過體會過後就知道他是那個總會好好正視自己的人,還記得那時宣傳MONA LISA時上了人氣歌謠的雜誌,裡頭的一篇訪問看得房哲鏞是又感動又害臊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問起覺得最神秘的團員是誰,大家總心照不宣決定要胡亂爆料,只有李昌宣一個人很認真的在STAFF給的問卷下填入答案。
  ──『如果周遭的氣氛變得沉重,就會看到假裝一點都不辛苦,努力想炒熱氣氛的老么,我的個性是如果討厭的話馬上寫在臉上,可能到死都不會像他一樣吧,或許因為他是很懂事的老么,所以才那麼會帶動氣氛,很能體諒別人的心情……看到那樣子的他雖然覺得很欣慰,但另一方面也覺得很辛苦而捨不得。』

  房哲鏞那時一拿到雜誌看到這裡隨即嗚哇哇哇哇哇的一個人在床上叫了起來,害羞的翻滾幾圈又把雜誌提起來看,然後再不好意思的翻滾幾圈,叫得剛洗好澡的楊昇昊顧不得頭髮還沒吹先衝進老小臥房制裁一番,讓噪音音源安靜。

  而另一方面一起上通告的朴相鉉表面上天真、私底下一肚子壞水的拿著雜誌問李昌宣:「哥你這是在對房哲鏞告白的意思嗎?」然後換來對方惡狠狠呀!了一聲不准對年紀大的人無禮,接著鄭丙熙笑嘻嘻的走進休息室拿著同一本雜誌對李昌宣問同樣的問題,讓他憋得差點沒吐血身亡。
  「我們都只顧著要爆料,誰會像你一樣突然寫什麼真心話大告白呀……」沒停止玩弄李昌宣的鄭丙熙笑著把雜誌遞給他,再被惡狠狠的拍掉。
  「看到這題目我就只想到這樣寫呀!誰像你們這麼沒良心……由其是你朴相鉉還跟房哲鏞連手爆料我是吧?真是養了一群兔崽子!」李昌宣齜牙裂嘴道,朴相鉉笑得眼都瞇起,沒有回嘴只敢大笑。

  「不過,哥啊,我想哲鏞看到應該會嚇死吧?」
  「怎麼說?」
  「還不就是因為你平常一點都不會和他說這種話啊……」
  「我、我……是這樣嗎……」

  被朴相鉉這麼一說反思起自己對房哲鏞的態度,自從他們誤會冰釋後關係一直不錯呀?房哲鏞和他開玩笑的親吻除了節目上之外日常生活更是炸裂,凡是兩人獨處他一無聊就開始亂親、後來也學會反其道而行親回去的李昌宣發現房哲鏞的反應會比平常僵硬尷尬,才知道這小傢伙害羞了。
  ……但似乎也就僅止於此?李昌宣本來就不是擅長說心事的類型,房哲鏞說心事的對象多半不是他,而是從練習生時期就一直照顧他到現在的鄭丙熙,說起來李昌宣還曾為自己錯過和房哲鏞友好的黃金時期而稍稍對鄭丙熙吃味過,但事過境遷現在他和房哲鏞的關係不上也不下?

  人氣歌謠雜誌的事就這麼被擱下,雖然房哲鏞為此見到李昌宣就害羞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的狀態維持了三週,但整體來說他們的感情還是很和諧的。


●●●


  昨夜朴相鉉忙碌的室友終於在正常的時間回到宿舍,至少不是清晨四點半,他正要入睡而李昌宣剛好從浴室出來,頭髮還半濕未乾,沒打算拿吹風機的他用白色小毛巾把頭髮包起來躺在那張沒鋪被單的床上。
  朴相鉉原以為他要睡覺,想想還是提醒一下李昌宣頭髮吹乾再睡、免得在這時期感冒就麻煩了:「昌宣哥你還是頭髮吹一下再睡比較好……」
  「喔……」
  「你有聽到嗎?」
  「嗯……」
  「昌宣哥?」
  「……欸,朴相鉉,上禮拜,我跟房哲鏞接吻了,那天晚上要不是楊昇昊打電話來,我大概就和哲鏞上床了。」

  朴相鉉聽見這席話愣了三秒鐘,而後欸?了一聲,見李昌宣盯著天花板的模樣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朴相鉉咬住下唇做思考狀,其實也不是從未預料到這種發展,畢竟李昌宣喜歡房哲鏞這件事朴相鉉早在出道沒多久就知曉,只是一直沒說破、應該說這種事兒怎麼說破。

  「然後呢?」
  「沒有然後……隔天早上房哲鏞就裝沒事一樣,說他嚴重宿醉什麼都忘光了,可是我不相信。」
  「哥為什麼不信?」
  「因為他看到我就在發抖呀。」

  李昌宣的語氣是嚴肅且無助的,朴相鉉知道眼前這個不擅長吐露心聲的哥哥向他開口該花多大勇氣?他默默坐起身免得自己躺到太舒適最後睡著,朴相鉉弓起膝蓋把下巴壓在上頭,瞟過李昌宣一眼,身為他出道的換帖兄弟,血液裡同流A型抗原的傢伙、何況李昌宣的性格和自己極為相近,該怎麼猜測他的心事朴相鉉作為一個朋友相當稱職。

  「哥對於不知道怎麼更靠近哲鏞覺得困擾對嗎?」
  「呀!你別明知故問!」
  「唉……我想,哲鏞應該很害怕吧?哥是很難以靠近的人,坦白說就是很難掌握你的心情,待在你身邊會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很可怕……哥你也知道,哲鏞是個過分體認周遭氣氛的人,他會因為太顧慮你而忘記自己的存在。」
  「……所以?」李昌宣挑眉,不明白朴相鉉話中的涵義。

  「所以說,男人跟男人在一起算個什麼回事?哥喜歡哲鏞,哲鏞也喜歡哥,難道這樣就夠了嗎?應該不是這樣吧?」

  朴相鉉這麼一問時,李昌宣沉默了。
  說實話問上個禮拜尚未和房哲鏞接吻的李昌宣和男人交往可能嗎?他絕對當下露出不敢置信、甚至是有些排斥的神情斬釘截鐵說不可能,他並不是同性戀,姑且不論接不接受這點,光是想像和男人卿卿我我李昌宣就巴不得把那個自己一刀砍死。
  可是這樣的他卻喜歡房哲鏞。
  他不知道這種喜歡是否就叫愛情,想疼他想欺負他想愛他想吻他想抱他想要他的笑容──想要他的一切,這樣就是愛嗎?那他可能愛房哲鏞入骨,連造血的骨髓也滲透,四年堆積而來的思念和愛慕不是假的,但倘若是真的又該如何是好?

  「哥……我知道你現在很混亂,你別逼哲鏞,也別逼你自己,路是走出來……慢慢來,比較快。」

  朴相鉉伸過手拍拍李昌宣的肩頭,這個他早已掙扎過的課題如今要丟給兩個傻瓜是不是有點困難?擔心他笨拙的哥哥和弟弟最後會弄得兩敗俱傷,可喜歡就是喜歡啊,難道他能要求李昌宣不准喜歡上房哲鏞、房哲鏞不准愛上李昌宣嗎?就算他說了,天底下哪個人會聽?

  「哥,聽過中國的倉頡嗎?」
  「那是什麼?」
  「中國字就是倉頡造的,因為那個時代沒有文字,只能靠繩結和語言來記事跟表達,為了打仗方便,黃帝要求倉頡想出一個能夠簡單表達意思的方法,於是倉頡就這麼造出字來。」
  李昌宣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告訴我這做什麼?」
  「哥不是喜歡寫信?既然對你來說用講的這麼困難,不如你寫封信給哲鏞吧……能夠好好表達哥的心情的,就剩下文字了不是嗎?」

  朴相鉉這麼一提李昌宣才意識到退無可退時,他還有紙和筆墨。
  從小無論受罰或是道歉、他通通都透過寫字來表達情感,或多或許造成表達上的困擾,但李昌宣唯有在面對白紙時才能夠冷靜下來、沉澱思想,想說的,想傳達的東西,只有文字是他心情最好的輔助寫照。
  朝朴相鉉投了一個感激的眼神,李昌宣關燈讓室友好好睡覺,昏黑的臥房傳來朴相鉉沉穩的呼吸聲,累得嚇人的他沒三兩下就睡著;而李昌宣很難得的在棉被窩裡睜著眼,不算失眠,睡得卻不安穩。


●●●


  隔天和李昌宣這麼促膝長談後,朴相鉉在預錄結束之後蹭到房哲鏞身旁,見他還在沾沾自喜的自拍就被抓去拍了幾張、趁房哲鏞忙著上傳推特時把他拉到角落,工作人員們都忙著收拾沒空搭理他倆,朴相鉉出其不意的問:「哲鏞啊,前幾個禮拜你和昌宣哥是不是……接吻了啊?」
  這麼一問就見房哲鏞更新推特的手頓了頓,隨後把照片上傳後就把軟體關掉,抓著手機的指尖在顫抖即使房哲鏞想藏、朴相鉉還是在他把手機收進口袋裡的一瞬捕捉到了。

  「接吻的話不是很正常嗎?我經常偷襲準哥的呀。」
  「……哲鏞,別跟哥裝傻。」
  「……」房哲鏞偏頭眼神複雜的盯著朴相鉉:「哥問這個做什麼?」

  「哥只是想問你是不是喜歡準哥……」
  「喜歡啊。」房哲鏞幾乎是瞬答。
  「那你和準哥有打算在一起嗎?」

  朴相鉉知道自己問得太過故意、房哲鏞內心八成知道是李昌宣告訴他這件事的──說是試探也行,朴相鉉試圖兼顧兩邊的心情,而這點房哲鏞怎麼又會不懂,他沉默的收下朴相鉉的體貼,瞇起眼刻起深深笑紋──

  「我們不可能在一起唷……我是說真的,天動哥,我和準哥之間,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
  朴相鉉既迷惘又憤怒,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四年下來怎麼可能會是一無所有?房哲鏞說這話不是在唬弄他、而是對自身自欺欺人,朴相鉉對這小他半歲的弟弟感到心疼又不捨,房哲鏞想過太多才下這樣的結論給自己,不能耽誤李昌宣、不能壞了團體聲譽、不能靠私心自我滿足,他下了很多設限,而一切通通的錯誤都指向自己。
  房哲鏞太成熟、同時也太膽怯。

  「……你啊,只有碰上這種事情時才會像個雙魚座A型。」朴相鉉伸手揉揉房哲鏞的頭,笑得很無奈。
  房哲鏞得瑟的嘻嘻笑著,朴相鉉本想叫他別笑了,後來才意識到房哲鏞除了笑之外──就做不出任何表情來。

  「哲鏞啊,聽過中國的倉頡嗎?」



  多遙遠 多糾結 多想念 多無法描寫
  疼痛 和瘋癲 你都看不見
  想穿越 想飛天 想變成 造字的倉頡
  寫出 能讓你快回來 的詩篇


  ──還是、寫信吧。


●●●


  今天巧合的李昌宣這綜藝大勢沒有通告、房哲鏞結束和鄭丙熙的寫歌地獄落得清閒,加上打歌期即將告罄,李昌宣這個周末不必回家,他倆很難得的聚在宿舍並且獨處──為什麼是獨處?楊昇昊忙著腰傷復健,鄭丙熙和朴相鉉為了照顧他跟著在醫院不回來──而李昌宣自個兒手指有傷,雖不大影響但日常生活的取物仍有障礙,房哲鏞本想跟著去醫院的,被楊昇昊和鄭丙熙下令在家顧好李昌宣,除非他上通告再過去。

  於是這下留著尷尬的房哲鏞和李昌宣在宿舍面面相覷,房哲鏞本想盡到隊長下的命令於是這也幫李昌宣拿、那也幫李昌宣弄搞得他宛如中風病患,李昌宣無語地望著因緊張而沉默的老么在幫他打理吃完的宵夜,洗碗和擦拭,突然覺得這傢伙該有多貼心啊,就算不是楊昇昊特別交代他也會這麼婆媽吧?難怪楊昇昊和鄭丙熙寵他上天。

  「哥還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嗯……你,過來這裡坐吧。」

  李昌宣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注意力卻從來不在螢幕上,房哲鏞把圍裙脫下拿毛巾把手擦乾,腳步輕盈的走過來,躊躇了下還是坐在距離李昌宣遠些的位置,跟著看起電視來。
  見房哲鏞明顯在迴避,李昌宣不甚滿意的皺起眉,拍拍身旁的位置讓他坐過來,房哲鏞抬頭盯著李昌宣猶豫好久,還是敗在老么的身分乖巧地蹭過去,李昌宣讓房哲鏞拿他口袋裡的紙條,說是給他的,讓房哲鏞讀。

  房哲鏞困惑的打開紙條,小心翼翼地讀了起來。

  ──呀,哲鏞,我是準哥。
  ──哥寫這封信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
  ──我們哲鏞啊,是很聽話、很會看氣氛的老么,哥心疼這麼小就這麼懂事的你,常常在團員和公司的身分之間來回,明明很辛苦吧,卻也沒聽你嚷過一聲,就只顧著逗我們開心。
  ──那你呢?房哲鏞,「你」在哪裡?
  ──哥一直都注視著你呀,房哲鏞,哥有多喜歡你,你一定不明白吧?
  ──並不是要你回應哥,只是,要是你也有那麼一點喜歡我,就不要再裝傻了好不好?我們可以不要在一起,但是你就這麼一直喜歡我、我也一直喜歡著你,這樣不行麼?

  李昌宣看著房哲鏞的期間,掌心內緊張得冒汗,比參加電影面試時還要膽戰心驚令人受不了、房哲鏞讀信時沒什麼表情,只是抿著唇,沒說話,等到房哲鏞把信讀完李昌宣覺得自己這輩子緊張的份都要被用光了,短短三分鐘彷彿度過三年,房哲鏞把信摺回去,起身要李昌宣等他,轉身衝回臥房翻箱倒櫃、弄得整間客廳都是雜音,李昌宣疑惑地朝房哲鏞的房間看去,就見他拿著一疊摺皺的紙走出來,他走近李昌宣,把紙放在桌上。
  瞟了信紙一眼、全是在寫上昌宣哥之後就被揉皺的紙條。

  「哥……」房哲鏞輕輕喚他,聲音像砂紙磨過般乾燥、卻吸引人:「我呀,也喜歡哥唷,哥不會不知道吧?」
  李昌宣睜大著眼睛凝視著房哲鏞,而房哲鏞也看他,兩人四目相對,房哲鏞此刻的神情冷靜、微挑的眼角終於不帶顫抖。

  「我們當然不能在一起,但是我會一直很喜歡哥。」
  「一直、一直、」
  「我會喜歡李昌宣這個人一輩子的。」



  需要你 需要你 需要你 想逆轉時間
  回到 最開始 有你的世界
  想穿越 想飛天 想變成造字的倉頡
  寫出 讓宇宙能重來的詩篇



  房哲鏞一說完,哭泣的人是李昌宣。
  心臟糾結得亂七八臟跳動沒有節奏像要壞掉、而房哲鏞絲毫沒有停止下來的意思滔滔不絕說起如果他是女人會很樂意當李昌宣的情人──但是哥說不想再談戀愛的──把傷人至極的自白說完房哲鏞用手臂掩住眼臉,抖著肩膀啜泣,他說:如果他是女人就會接起李昌宣你一千四百通的來電、會記得回覆你早安午安晚安的簡訊、會告訴你今天我吃了什麼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會記得在你需要的時候擁抱你、會知道你最渴望的話語是什麼,我啊,想成為為李昌宣造字的倉頡呀。

  「所以我會一直喜歡你的呀……哥你…不必擔心唷……」

  李昌宣顧不得自己狼狽的模樣用受傷的指尖抓住房哲鏞的手腕,強迫他打開不堪入目哭得難看的臉,李昌宣見著他臉上的鼻涕眼淚笑了,用袖子胡亂擦抹一通,然後捧起房哲鏞哭熱的臉龐吻上。
  起初還想掙扎的房哲鏞發現自己對李昌宣早就沒有任何抵抗力,於是鬆開抓緊他衣襬的手任憑李昌宣吻遍他的口腔;同時發現李昌宣太過喜歡試探他的反應、總是在吸住他的舌尖後鬆開要房哲鏞自己再度吻上,甘之如飴的房哲鏞總是順應了李昌宣的驕縱,親吻他上下兩片薄唇,像著孩子般舔過棒棒糖,笑了笑用鼻尖壓住他的臉頰。


  一顆葡萄有多甜美
  用盡了所有的圖騰和語言 描寫
  想一個人有多想念
  那又是文字失效瞬間


  「喂,房哲鏞……我們還是在一起吧。」
  「……咦?」
  「因為,哥沒有你,就不會說話也不會寫字了……」


  多遙遠 多糾結 多想念 多無法描寫
  疼痛和瘋癲 你都看不見
  想穿越 想飛天 想變成 造字的倉頡

  創造 能讓你想起我的字眼



  ──因為,你不是為我造字的倉頡嗎?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

請注意,本Blog所有創作文章皆與實際人事物無直接關聯,
留言前請三思。如想轉載請留言或者私噗詢問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