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BLAQ] 無所適從的情衷(準咪)

　　像是傾洩而下的泉水一般覆水難收。

　　你望著他那麼狼狽的表情前所未聞，脣齒相依吐露出來的字眼彷彿隨時跟著氧氣上升的氣泡，飄散於大氣，卻匯集而下落為雨滴墜至耳畔。
　　有那麼一瞬間，你多想多想，伸手把他抱住。

　　「──如果說在這個地方真的有什麼是讓我放不下的，那就是準哥。」

　　他卻比你早伸出了手，小心翼翼捏緊你的衣擺，不知不覺被染成嫣紅色的鼻捎像在對你說：別走。


　　別走，
　　留在這裡、
　　……在我觸摸得到的距離裡啊。

無所適從

的

情衷

*純屬個人創作，和實際存在的團體和人物沒有關係唷！

【01】

　　說起第一印象你認為這種人八竿子和你打不著邊。

　　新世代的作法完全理解不能、你李昌宣也不是老掉牙的青年只是真的絲毫不能理解房哲鏞的思考邏輯和行事作風──打從一見面就肯定以後和這人前途多舛──當他用閃閃發光的兩只眼睛盯著你四目相交時，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體內散成一團。
　　逐漸騷動起來。

　　耐著無以名之的衝動你一股腦練習再練習，一首oh yeah從早上四點練到晚上十二點，休息兩個小時再起床繼續，幾乎把練習室當家在用，一回神平常窩著打盹的地方多了不少吃剩的便當盒和水瓶。
　　你微微嘆氣，起身把垃圾清了再回練習室。
　　現在時間貌似是凌晨五點，總是回家休息的團員差不多也該到了。

　　把垃圾裝成一袋從公司後門出去丟進子母車，眼見天色稀薄，肚子靦腆地發出聲響。
　　你揉揉酸痛的肚皮，還是先祭祭五臟廟先。
　　轉身回練習室想拿錢包，前腳剛進就見一抹不算陌生的人影棲在一隅像在找人。

　　「呃，房哲鏞？」你用稱不上熟稔的聲音喊了這個名字。
　　被呼喚而回過頭他用與初見時的表情望你，兩只瞳依然閃灼。

　　「啊……哥，我在找你呢，一起吃早餐好嗎？」
　　他拎著手上帶來的兩袋早餐。
　　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要說是藝人太過勉強，經過修飾後的辭彙叫親切。

　　你環顧四周，繞回門口：「其他人呢？」
　　「大家好像都在家裡吃的樣子。」
　　你沉默起來，盯著他手上的早餐，突然困惑起來。

　　「那你吃過了？」
　　他搖搖頭：「沒有。」
　　「為什麼？」
　　「哎？」
　　「你可以在家吃的。」
　　「我只是覺得準哥應該會忘記要吃早餐或隨便買，所以就多買一份帶過來了。」他提起手上的早餐把眉心皺了起來：「哥不喜歡西式早餐我記得啊……還是我記錯了？」

　　說完他凝視著你不動，過了半晌才意識到要回答對方。

　　「沒有，我喜歡韓食。」你點點頭，接過他遞過來的早餐。

　　絲毫不考慮到你是否有意願要進食的因素，逕自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吃飯的他一面吃著泡菜飯捲一面看著你。
　　你拆開飯糰包裝試著假裝不在意他的視線，最後還是敗下陣來。
　　抬起頭與他視線相對，偏過頭望過去的眼神像在問：『為什麼盯著我看？』　　

　　「哥昨天也沒有洗澡吧？」
　　「嗯。」你咬了一口飯糰，本來是打算早上練完再去洗的。
　　「沒有，只是我跟丙熙哥在猜你幾天沒洗澡而已。」他垂下眼簾低低笑了幾聲，露出上排齒列。
　　「哦……」

　　你心不在焉應了聲。
　　他見你望著練習室的木地板發呆，忍不住放下手上的飯糰湊近，整張臉結成一團把手掌放到你額上試溫，以為你在感冒。

　　被他這樣唐突而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你下意識拍開他伸過來的手，瞪大雙眼和他同樣詫異的眼睛正對。

　　「別碰我。」

　　你丟下這句話，連同飯糰一起，直接起身往盥洗間走去，頭也不回。
　　就算是錯覺也一樣。
　　當他碰觸到你的那瞬間確實鬆散的衝動被猛然撩起。

　　讓你一直以來隱忍的情緒像埋在立可白裡的秘密，硬是摳了幾層上來。



【00】

　　你忽然想起來宿舍分房的那天。

　　鄭丙熙很有意和房哲鏞一房；李昌宣很有意和朴相鉉一房。
　　最後行李都搬到房間就定位之後，楊昇昊用一點也不烏雲的聲線把你和他一起拉到房間裡站好，說以後就是室友了得好好相處才行、還意有所指的拍拍你倆的肩膀。

　　你尷尬的朝他望一眼，而他同樣回以你尷尬的表情一瞥。

　　分房之後的過程是沉默的，無論整理行李或討論東西的位置、誰上誰下的床鋪，一間三坪大的房間充滿衣料摩擦肌膚的聲音外別無他物。

　　「準哥。」
　　「……嗯？」
　　「我們來聊聊天嘛？」

　　他把弄到一半的行李放置，縮到你身旁小心翼翼的問。
　　自從練習室的事件發生之後「李昌宣和房哲鏞處不來」的消息不逕而走，而你倆很有默契的對彼此都青澀起來，他黏著楊昇昊和鄭丙熙、而你和朴相鉉哥倆好已是定番。
　　現在同房對你們兩個而言都是個很大的意外。

　　而他似乎想打破僵局，在靠你不遠也不近的距離靜靜等你，像訓練有素的小狗。
　　你難掩失笑。

　　「好啊，想聊什麼？」


【02】

　　Your Luv。
　　這是一首放在他心底會感到酸澀的歌。

　　無論是公司或團員總不常在他面前提宣傳期發生的事，眾人心有靈犀的決定保持緘默，若非工作需要這就像是公開的秘密一樣在團員間下了封口令。
　　要說二十一歲的小大人對這種事不敏感才怪。
　　你摸摸心口，倘若今天是自己也會感到難受的事，而他卻笑著問大家日本哪裡好玩？

　　不是刻意，更不是逞強。
　　比起孩子氣還要純粹的希望不被隱瞞，沒有參予到的部分想要藉以這樣的形式彌補回來，他就是個這麼奇怪的人，讓你無法理解。


　　結束sesame player的通告四人一起到家，他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假裝不在意今天發生哪些事，說讓楊昇昊多帶點宵夜回來給他。
　　寵忙內寵上天的楊昇昊和鄭丙熙說是要他減肥，實際上還真帶了不少食物回去。

　　「準哥！」
　　「嗯？」
　　「今天要記得洗澡哦，再不洗就把你寫進推特裡！」
　　「說得好像我都沒在洗？」
　　「嗯？難道不是嗎？」
　　「房哲鏞你找死！」

　　作勢打他這怕疼精就哎哎叫著，你鬆開手讓他好好吃宵夜，轉身想回房拿浴巾洗澡。
　　料不到身一轉，他卻倏地拽住你的衣擺，弄得你往後一彈險些跌倒。

　　你困惑的低頭望，他一臉欲言又止，抓著你的手鬆了又放開。
　　最後只打哈哈的笑著要你洗乾淨點就把手拿開，回過頭繼續看電視吃宵夜。


　　進房後你站在衣櫥前盯著自己被抓皺的下擺。
　　腦海浬不停閃過他剛才露出的神情。

　　哪怕只有片刻，那樣的意思透露出來的訊息是不是叫作寂寞？


【03】

　　窸窸窣窣。
　　他感到不太對勁，有人踩著階梯登門入室，從被窩裡一轉頭發現是你。

　　「準哥？」難掩詫異的出聲，雖說壓低聲音在這靜謐的夜晚還是顯得躁動了。
　　你摀住他的嘴巴鑽入棉被裡，示意讓他安靜，他點點頭，你才把手鬆開。

　　「哲鏞啊，下舖有蟲，讓哥跟你擠擠吧。」你撒著不成理由的謊，試圖掩埋緊張。

　　他愣愣的點頭，應好，然後挪了位置讓你睡。

　　「怎麼？平常都睡我床的人，讓哥睡一下就這種表情啊……」
　　「不是！哥你……不覺得擠嗎？」
　　「有點啊，你是不是又胖了？」
　　「我有在減肥的好不……」雖然剛剛還大啖宵夜的人說這話沒什麼說服力。

　　話題斷在這裡。
　　心照不宣沉默起來的你倆等著入睡，一張單人床兩個大男孩擠說不會難過絕對是胡鄒，連轉身都有困難，你微微傾身，打算側著睡，那人的臉就在你眼前放大，乖巧地睡著的他棉被因沉穩的呼吸而起伏。
　　他平時傻傻的表情一下子和剛才的臉穿插一起。

　　總是逞強又不說，假裝自己很強一樣逗著大家開心，好像從沒聽過他說什麼抱怨的話啊、總覺得那些話語只在節目上因需求才說，這傢伙不高興的時候在哪裡？你猛然無法回答自己。
　　對於該笑該怒該放空的你而言不表露情緒出來總是困難，而他一個剛從高中畢業沒有多久的傢伙卻已經懂得什麼叫作承擔，無論那是不是自己的情緒。
　　你抿了一下嘴角，推推他幾欲入睡的肩膀。

　　「哲鏞，轉過來。」
　　半夢半醒的他瞇著眼，呆愣的把姿勢改成側睡：「怎麼？」
　　「沒什麼，讓哥抱抱你。」
　　「哎？」

　　睡意全消。
　　等到回過神裡人已在對方懷裡，他不敢置信的眨眨眼，近得連鼻息之間都是你沐浴乳的香氣。

　　「準哥……？」還在震驚狀態的他僵著身子不敢動作。
　　「快睡吧。」
　　他為難的蹙起眉，會睡得著才有鬼。
　　你用下巴頂著他的額面隨著睡意漸濃，他緊緊張張的捏著棉被不曉得該說什麼好。

　　趁著還沒睡著前，你輕輕地用唇面蹭了下他的額尖。
　　晚安……你囁嚅般開口。

　　「……抱歉，哥是不是讓你覺得寂寞啦？」
　　你用單只手擁著他。
　　他不知所措地盯著你摟緊他肩膀的指尖，被你突如其來的話語弄得慌亂，明明沒有什麼卻還是紅了眼眶，他把臉埋進你頸間不想讓人發現。

　　但滾燙的淚水淌過你鎖骨的那一刻你還是知道了，其實不是不說，只是不敢說。

　　總怕讓寵他的人心疼，怎麼就沒有想過，這樣才叫人疼呢？


【00】

　　不知何時尷尬冰釋的老三和老么在團裡鬧不合的消息已經是過時新聞。
　　偶爾還是會鬧鬧你倆的人永遠是最無聊的鄭丙熙和楊昇昊，朴相鉉雖置身事外，有時還是被拉下來加入戰局。

　　「哎，哲鏞啊，有這麼忙的室友真的很辛苦呢？」
　　他跟著搭腔：「對啊對啊，哥真的是太忙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七十天不在家。」
　　「那多的三天是跑哪來的？」楊昇昊問。

　　神秘的笑起來，他瞟了一眼因在畫眼線而無法回嘴的你：「因為哥借了明年的份來用！」

　　有句話說得真好──叫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你立刻站起來回嘴：「房哲鏞你活得不耐煩！」那瞬間眼線也隨著聲音一齊唰了一聲，漂漂亮亮地在臉上留下黝黑的直線。
　　化妝師臉一黑，你筋一爆，其餘四人嘴巴一翹。

　　MBLAQ的休息室永遠是最吵的那個。
　　另外，據說這就是朴相鉉在雜誌上爆料的：『當李準生氣時，最長達十天都不和人說話』的原因。



【04】

　　「昇昊哥，準哥又不見了。」

　　現在位於日本，Baby U的宣傳期，同一家在東京的五星期旅館，同樣的事再度上演。
　　他有些困擾的拍拍正在玩遊戲的楊昇昊。
　　而楊昇昊得知後露出一臉無可奈何的烏雲表情，撥了通電話給經紀人，讓公司找人。

　　鄭丙熙見楊昇昊的臉色難看，感嘆地說：「真的應該送支手機給李昌宣了。」
　　朴相炫吃著A+送的日本零嘴，冷不防回嘴：「可是送了準哥也不會收吧？」

　　房裡的氣氛因這件事開始混亂起來。
　　他左顧右盼，接著坐到楊昇昊身旁看他玩些什麼，發現是戰國BASARA後不禁興奮的討論起來，試圖將氛圍炒熱。
　　朴相炫和鄭丙熙也湊過來，跟著他一起吐槽楊昇昊真是有夠不會使用角色，嚷嚷著快放絕招。

　　「對了，是說為何動剛剛說送手機準也不會收？」鄭丙熙忽然想起這個話題，把數落烏雲無數的楊昇昊這件事放置一旁。
　　他也好奇的轉過去望向朴相鉉。
　　朴相炫含著棒棒糖，抬起頭回看兩人：「嗯……雖然哥叫我別說，可是也沒什麼好瞞的，就是準哥的前女友送了台智慧型手機給他，卻被婉拒了。」
　　「哈？」鄭丙熙和他異口同聲，瞪大雙眼：「他沒收嗎？」

　　朴相鉉點點頭：「哥說為了專注工作，有那台i Touch就好。」
　　「……真是難以置信啊。」
　　「看來哥是真鐵了心。」

　　「剛開始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朴相鉉不著痕跡的笑了笑：「後來我倒覺得哥是刻意不收的，準哥其實很怕用手機。」
　　「哎？為什麼？」
　　「怕接到電話，也怕沒有接到電話，每天提心吊膽著自然而然就沒心工作了吧？」

　　一直沒開口的楊昇昊聽朴相鉉說得起勁：這人還真是背叛李昌宣背叛得徹底。楊昇昊在心底苦笑，決定要幫幫他可憐的團員一把。

　　「總之，大家都知道準怕寂寞，等他回來的時候每個人都抱抱他好了。」
　　朴相鉉稍嫌訝異的看了楊昇昊一眼，隨後笑起來。

　　「好啊好啊，待會兒準哥回來我們圍著他叫oppa吧！」
　　「朴天動你少噁！」楊昇昊和鄭丙熙一同大吼。

　　聽完朴相鉉說話，跟著大家玩鬧起來的他卻悄悄露出複雜的神情。
　　寂寞。僅僅兩個字卻很傷人。
　　絕對不是刻意，只是突然想起來時會很懷念那個午夜時分的擁抱，無論是真心還是無意，一個撫過額面的吻、一句低聲的道歉，光是這樣就消弭了他所有不安。

　　他未曾想過。
　　原來這樣的你也會寂寞。


【00】

　　那是發生在錄製么叛時的事。

　　MBLAQ對抗么叛時，難得哥哥們全部一起陪他上節目，興奮無比的忙內在節目裡比起往常活躍，錄製完畢後製作人和工作人員全部笑著損他發神經。
　　其餘么叛時的成員也過來揉揉他的頭，不外乎抱怨房哲鏞今天活潑過頭吵死人了。

　　突然珍雲帶著無辜的笑容問他：「怎麼哥哥們來了就丟棄我們，么叛時就沒有你放不下的人嗎？」
　　聽珍雲這麼一說的他慌張起來，連忙手腳併用解釋他有多愛么叛時的大家。

　　哥哥們和珍雲交換眼神，能戲弄忙內的機會他們怎麼可能放過，就在他忙著解釋么叛時有多麼美好時身後響起：「哎呀哎呀原來房小狗喜歡么叛時勝過我們？」
　　「哈？」他一臉錯愕。
　　「在我們之間你有什麼是放不下的啊？」

　　他崩潰無比的在么叛時和哥哥們來回瘋狂地大喊喜歡喜歡喜歡。
　　全部都喜歡！
　　所有人笑成一團，只有你露出意有所指的表情，笑不出來。

　　卻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05】

　　說起李準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人才好。

　　昇昊哥很照顧人、丙熙哥很溫柔、相鉉哥很親切，那李昌宣呢？他卻噤了聲，開朗也好笨拙也好無論哪個詞彙都不對，你在他心裡什麼定位連他自己都摸不清楚。
　　一直以來總是讓他心驚膽戰小心翼翼的人是你。
　　怕你什麼時候又忽然要你別碰他、怕你什麼時候又扳著臉不說話，唯一能夠用的字眼只有憧憬，不管是身材或努力，你吸引人的特質全是他缺乏的物件。

　　可是，他討厭。
　　討厭你的多愁善感，討厭你的逞強、討厭你不說話、討厭你的真心總離人千里之遠。
　　能夠讓他感到溫暖和快樂的人太多，卻唯獨只有你會讓他受傷。

　　說的話像裹著一層糖衣，聽著甜人卻易膩，壞習慣是隱藏真心，把那些不甘心全部當作汗水在練習室裡排遣而出。
　　有多痛苦不得而知，他當時只能在午夜的練習室裡聽見你睡著時的夢囈掐緊了掌心。

　　他進一步你退一步。
　　那時宿舍分房時他的不安溢於言表，又再你笑著回答他說想聊什麼時狂喜十足。

　　如果說這個地方真的有什麼是讓人放不下的，那他的答案早就已經存在了。


【06】

　　你回到飯店時四人立刻圍上來找你合照，說是看見大明星李準，楊昇昊半虧半怒的說了一頓教，其餘三人把你鬧了好半晌才放你去換衣服洗澡。
　　其實只是去附近買些東西想著反正不會太晚回來所以不說，報備這種事你總學不會。

　　在浴室裡難得慢吞吞地泡了澡，愉快的哼著歌拿飯店送的保養品去角質，此時門外有人敲了兩聲，你沒聽見，於是他直接用喊的：「準哥！」
　　「啊？」你把流洩不停的水龍頭關掉，朝門外回答。

　　「今天昇昊哥跟天動哥睡另外一間，你跟丙熙哥一間，我去和熊哥睡囉。」
　　「什麼？為、為什麼？不是可以三個人睡同一間嗎？」
　　門外突然安靜了片刻。

　　「Mir？」
　　「……因為我不想、」
　　「什？」
　　「……因為我不想跟哥睡。」他小小聲聲的答。
　　你瞪大雙眼，突然感到有些委屈：「為什麼啊？我我我做了什麼嗎？」

　　門外站著的兩隻腳起步離開，不肯回答，你聽著腳步聲遠去，嘖了一聲連忙從浴缸站起身胡亂用毛巾把身體擦乾，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衝出門外。

　　「準？頭髮不擦乾啊？」
　　鄭丙熙坐在沙發上抱著筆電練習單曲的音樂，被你莽莽撞撞的聲音嚇得抬起頭來。
　　「哥房哲鏞人呢？」
　　「跑去熊哥房間了，這小子今天說想和熊……哎？準？」話都還沒說完你人已經不在房間內，被搞得有些莫名其妙的鄭丙熙偏過頭，盯著自動關上的房門發愣。

　　發生什麼事了？
　　雖然訥悶，鄭丙熙躑躅半晌還是低下頭繼續聽歌，決定不插手干涉。


【07】

　　你難掩慌亂的赤著腳從長廊中央跑到盡頭，確認房門號碼後想都沒想就打開門衝了進去。

　　一打開門你就傻了，房裡沒有熊哥，只有一隻窩在床上打滾的小狗。
　　被巨大的聲響驚嚇到的小狗坐起身，和站在門口的你四目相對，整個人愣住。

　　「準、準哥？」
　　「你在幹什麼？」
　　「呃……準備要睡了？」
　　「熊哥人呢？」
　　「在開會。」
　　你站定，把前一秒那個驚慌失措的自己丟掉，往前進後把門關了鎖上。

　　「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啊？」他假裝天真的歪過頭朝你笑笑。
　　「我做了什麼嗎？」
　　你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活像個審問犯人的檢察官，咄咄逼人。

　　他皺起眉，不能理解為什麼你要這麼大反應：「我說沒有其他意思，哥不信嗎？」
　　「沒有不信，只是覺得奇怪。」
　　「哪裡奇怪？」
　　「……我也說不上來，總之，就是怪怪的。」
　　「奇怪的人是準哥吧？」

　　他從床緣起身，你哎？了一聲，不大明白他話語中的涵義。

　　「不管做什麼總是想獨自一人，自己一個人練習自己一個人吃飯自己一個人悶在房間心情不好，還不准人家碰，這樣的準哥真的真的真的很奇怪。」他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聲音，試圖拳著掌心保持冷靜，與你困惑的雙眼正對，他敗下陣來般閉上眼。
　　只是想靜一靜而已。
　　為什麼你要追上來？

　　「我完全不懂哥，有時候很冷漠有時候卻又很溫柔，這樣令人捉摸不定的準哥讓我很頭疼。」
　　「……為什麼突然說這些？」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想說。」
　　他宛如孩子般把話語屏棄而出，卻又推回咽喉深處，你走近他，露出複雜的神情，不曉得該說些什麼才好。

　　像是傾洩而下的泉水一般覆水難收。

　　你望著他那麼狼狽的表情前所未聞，脣齒相依吐露出來的字眼彷彿隨時跟著氧氣上升的氣泡，飄散於大氣，卻匯集而下落為雨滴墜至耳畔。
　　有那麼一瞬間，你多想多想，伸手把他抱住。

　　「──如果說在這個地方真的有什麼是讓我放不下的，那就是準哥。」

　　他卻比你早伸出了手，小心翼翼捏緊你的衣擺，不知不覺被染成嫣紅色的鼻捎像在對你說：別走。
　　你輕輕擁他入懷，卻將他抱得死緊。

　　那時他在攝影棚歇斯底里般吼著的辭彙如今響在耳畔。
　　彷彿在海中迷路，能夠聽見的話語只有一句。

　　「喜歡。」
　　喜歡，喜歡，喜歡。
　　全部都喜歡。

　　明明就是男人抱起來一點都不舒服，你還是像個偏執狂般緊抱著他讓人無法喘息。
　　正是因為他的一切直率得可以、連同裝飾都丟棄才讓他無所適從，一直以來湮沒起來的騷動總是輕輕鬆鬆就被挑起，全部都是他害的。

　　你稍嫌困窘的扭曲了面容，在他耳邊輕盈地落下話語。


【08】

　　「……抱歉，哥是不是讓你覺得寂寞啦？」

　　最後，在他極力反駁的唇上留下一個吻。
　　你的愛哭鬼傻小狗。

Fin.

20120119
終於寫完了，感覺一口氣寫了很多關於私心的東西。
我真的超喜歡別於節目上的傻氣或舞台上的霸氣的李準，私底下的李準感覺上是個喜歡自己靜靜思考，喜歡自己處理事情，不習慣依賴別人的人。
和Mir完全不同，雖然Mir也是會有獨自面對的時候，但他還是比較喜歡大家一起分擔事情的感覺吧？

基本上就是反差萌。
兩個人就是互補萌，李準被動、而Mir則是主動型。

想寫的東西已經都表達在裡面了，如果有看不懂的地方真是對不起orz
坦白說很想接著寫滾床(笑)，但還是打住了keke
如果有機會再補完吧？

總之謝謝你看到這裡，要是能感到些許愉快的話我會很高興的！